akirawes丨花菜菜是一棵菜

脊椎骨折,九级伤残。

[短文][ow]双飞组-EX

设定:原作向

配对:法芮尔 × 安吉拉

分级:G

警告:OOC有,BUG有

欢迎配合BGM食用


“非常抱歉,齐格勒医生,我知道你已经休假了,可是……可是现在有一名军人非常、非常地……需要你的帮助。”

打来电话的并不是战地医院或者研究所,而是一个私人号码。听起来疲惫沙哑的年轻女性,她的嗓子里压抑着哭声,尽管努力镇定,却依旧词语之间不得不停顿。

“他……他的腿……医院说再不进行手术……他可能就一辈子都会站不起来了……抱歉……我……我有点……控制不住我的情绪……”小声的抽泣了几十秒后,那个女孩又一次开口,“我是约翰·怀特的未婚妻,我们、我们本来明年他退伍后就……准备结婚的……他高中时是篮球队长……如果不是为了我……根本不会、不会去当兵的!求你了,齐格勒医生,他们说能赶过来的医生里只有你能够救他!”

“请你冷静一点,女士。”现在机场检票口的安吉拉停下脚步,银色的18寸行李箱停在黑色小牛皮长靴边。她的航班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出发了,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机械表上的时间,“你的未婚夫在哪个医院,我需要他的电子病历。”

“啊……你是说……他、他在……在……”

“女人,你身边有没有医院的工作人员?如果可以我想和他们通话。”

“有的!稍等,我、我这就叫主治医生过来。”

等待电话转接的一分钟里安吉拉望着手上的护照和机票,她似乎已经习惯假期被打断这种事了,可是今天的安吉拉真的不想放弃。走到最近的座位拿出平板电脑,接收浏览着那位军人的病历,很严重的粉碎性骨折,她能够预计出就算结束后再到机场,也会错过自己刻意维持的偶遇。

“我需要大约一个小时到达,请让医院准备手术吧。”


尽管有些不甘心,可是安吉拉还是登上了返回市区的机场巴士。

她拿出手机,犹豫是否需要给那个人发一条信息,或者打一个电话。

我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把自己看得太重,安吉拉放下手机,倚靠在柔软的布面座椅上胡思乱想着。说不定她一直在等别的人,这么多年,她应该有新的感情,对,可能是等另外的人,所以我们都……没有说过话。可是如果真的是等我,我又该怎么和她说?是“抱歉,法芮尔,我不能去了”?还是“今年不能陪你了,艾玛莉中尉”?或者“不好意思,我太忙了,请法老之鹰替我一起欣赏新年烟火”?这太蠢了!我得好好想想!

安吉拉打心底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的初恋女友,尤其是,她们已经分手十三年后,她却依旧放不下对方的情况下。

望着路边没有融化又被覆盖的积雪,她摘掉手套,用手指在车窗玻璃上写下对方的名字——法芮尔·艾玛莉。然后在F上描了两下,不知道广场有没有下雪,她们曾经约好要一起跨年狂欢的地方是不是一如往常布置得充满节日气氛。安吉拉想到了十四年前的这一天,她为了留在绿洲城观摩导师主刀的一场手术,打电话给法芮尔,告诉那个已经在咖啡馆等了一天的小女孩,自己太忙了走不开。还有十三年前的这一天,被暴雪困在中转机场的安吉拉手机没有讯号,最后通过守望先锋的紧急频道联络到法芮尔的时候,已经是接近跨年的时间,她解释了很多话,最后换来了小女孩一句冷静到冰点的话:

“安吉拉,我们分手吧。”

人类这种生物总是在失去过后才会格外珍惜,打那以后的每一年,安吉拉都会飞到那座已经没有法芮尔的城市里,独自等待着跨年的钟声和烟火。

直到五年前,她在年末的最后一天再一次坐到窗口的位置,看到法芮尔走过来,拉开门。眼神交错的一瞬间,她们点头示意,点了一杯咖啡的法芮尔坐在窗口离安吉拉最远的位置,手上翻着一本新买的小说,安吉拉听过那本畅销书,视线的尽头,黑发女人右侧面颊上的刺青让她猜测着对方这些年的历程。

一年,两年,三四年,今年是第五年。

这本来应该是她们共同跨年的第五年。


最终没有勇气拨通电话的安吉拉,放下心事进了手术室,她需要拯救的不只是两条腿,而是这个年轻小伙子和他未婚妻的人生。


***


直到23:59:59,她都没有放弃希望。

在灿烂的烟火和众人欢呼声中,法芮尔将那本根本没有看进去的新书送给了路过的服务生,她整理好围巾走出咖啡馆,拦下车前往机场。

安吉拉的手机,无法接通。

当然这有很多理由,也许她正在忙,像很多年前的新年一样;也许她在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所以接不到电话;也许她只是睡着了,没有听见铃声。

为安吉拉寻找了许多不接电话的借口,法芮尔却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或者原谅对方。

她打开社交软件,齐格勒医生今天并没有更新动态,昨天的照片里,明明看到了护照的一角,所以安吉拉是不是真的被什么事情拦住了才没能赴约。

当她们还是恋人时,最后的那次约会泡汤是什么样的心情?

明明是对方先不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恋人不应该是首先需要陪伴的吗?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气愤,年少的法芮尔先说出了分手。世界上有太多比爱情更重要的东西,这是十八岁时候她还想不通的道理,所以那么轻易地就与安吉拉分开了。

直到母亲的噩耗传来,法芮尔漫无目的地在曾经成长过的城市里寻找与安娜之间的回忆,冥冥之中推开了那间咖啡馆的大门,失去玻璃上白雾的遮掩,她多年后又一次见到了金发女人。

她的马尾依然梳得又高又紧,打招呼过后就错开目光的法芮尔走到柜台前,对着服务生职业的笑容,当时的她却点下一杯安吉拉最喜欢的摩卡咖啡。

了解对方的动态,却不去接近,也不去参与,只是每一年约定好似的共同跨年。

法芮尔想也许这一次应该主动去找安吉拉,她不应该只是等待,她早已不再是无助可怜需要他人赐予关怀的小孩。查询了航班,最近的还有不到半小时,法芮尔的行李还在酒店,不过她不在乎,现在这一刻,她只想赶快到安吉拉的身边去。大衣口袋中的护照究竟为什么在早晨出门时会放进去,也许冥冥之中确实有些事情已经被命运女神安排好。

“你好,我需要购买一张到苏黎世机场的票。”


快要天亮了,法芮尔解开大衣的纽扣,围巾却拉起遮住大半张脸。

熬过黑夜的人将迎来新的一天。

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候的她,看到凌晨时分已经疲惫不已的护士正在护士站打盹,安吉拉主刀的手术应该在20分钟前结束了,可是法芮尔至今没有见到她。

关于那一台手术,也许只会给医生早已足够丰富的履历再加上无关紧要的一笔。对于那个狂喜后瘫坐在地上的年轻女孩而言,却是新的希望和开始。

医院走廊也许不是个等人的好地方,搓着手的法芮尔闭上眼睛,如果是命运的安排,那么安吉拉肯定会出现。她不想错过,可是疲倦和时差却折磨着已经不再坚定的意志,法芮尔只想休息一会儿,就一小会儿。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可是法芮尔太困了,她已经无法推测是什么人让自己失去了曾经身为军人无比敏锐的警觉性,只是嘟囔着那个放不下的名字。

“安……吉拉……”

“嗯。”

倾到身上的重量就像压在肩头的羽毛,在梦中飘荡着,法芮尔追逐着,跟随羽毛奔跑,错过了很多人的身影,向着有光的地方一直前进。

她看到了一个人,双翼的光芒太过强烈,让法芮尔无法看清那张面孔,可是她还是伸出手,紧握住对方白皙的指尖。

睁开眼的时候,法芮尔发觉自己身上盖着一条毛毯,手里真的握着一个人的。侧过头看到医生泛青的眼眶,安吉拉向她身边缩了缩,长外套下还来不及换下的手术服沾了消毒水和血腥味,金色的长发散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埋头在毯子里的安吉拉没有回到休息室,而是坐在走廊上与法芮尔分享同一条毯子。

中央空调通风口吹出的空气里,似乎有瑞士特有的冬季气味,冰冷清甜,是很多年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艾玛莉中尉,我可以冒昧地请你共进新年的第一顿早餐吗?”

“我很荣幸,齐格勒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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